詩評

軍官詩人李彥新作 航母艦長背書
中國時報20060120 藝文版

陳希林╱台北報導

  詩人李彥(郭延平)前半生有許多頭銜:最年輕的一批海軍官校畢業生、飛彈驅逐艦艦長、海軍建軍計畫的菁英規劃群、山水詩獎得主、生意人。

  他最珍惜詩人頭銜。「我的詩是膚色,天生的膚色,不是刺青,」他說。李彥剛在左岸文化推出中英文詩集《藍與藍:給屬於藍天大海的孩子們》,用生命來記錄自己年少情懷與生活體會。

  「我的詩,」他說:「裡面有我的生命,血淚。」以弱冠之年畢業於海軍官校,那時的純真男女友人都叫他「little boy blue」。接下來他進入繁複多層次的大人世界,開始累積詩的題材。

  「用生命寫作」這句話,他的體會越來越深刻。他曾有位軍中真情摯友,兩人常就前途、看法深切交談。這位好友後來在民國83年間的漢光演習中登上一架拖靶機,遭到「成功」號軍艦誤擊喪命。

  事情剛發生時,詩人正好在海軍總部,接到友人妻子來電焦急詢問家人情況,他的心情極為難過。在〈戰鷹〉一詩中他記下自己的感覺:「若你是流雲,我便是雲邊望日的長虹。」

  生命持續前進,詩人繼續學習「以理性對抗壓力」的功課。他赴美負責採購反潛直昇機,三億餘美元的案子中,他逐條逐項查閱,挑出美方灌水的報價,最後砍掉接近10%的價格。

  多次在會議中他與美國軍官火爆爭執,互施談判技巧:暫停、重啟談判、摔合約、丟垃圾桶。最後彼此的「恨」與「尊敬」一樣多,其中一位美國人羅麥克(M. Nordeen)後來變成航空母艦「星座號」艦長,這次更為李彥詩集撰文推薦,讚美文字中優美的海、天之情。

  漸漸地,詩人發現自己必須在逆境中操練「投入」這項功課。他所願的,並沒有臨到他,他有時必須像〈潛航〉一詩當中描述的「死神要我們耐心等待……」那樣忍耐著,直到被調到空軍作戰司令部,遠離海軍。

  他在空軍作戰司令部期間,前總統李登輝提出「兩國論」,中國大陸反應激烈且派軍機超越台海中線。詩人在雷達幕上看著一批中共軍機從海南島出發北上,一批從北方南下,兩群交會後各自轉彎返航。

  「我還是專心投入手邊該做的事,」他帶著詩人的堅持說。詩人手拿蠟筆,就著銀幕,一點一點描出中共軍機航路。這樣直到最後一刻,就是他退伍令生效前一個小時,時候到了。正如他詩中所言,「那寂寞又寂寞的深處,便是,天涯。」

  放下用具,換下軍服,在深夜走出作戰司令部,迎向詩人的黎明世界。「所以我的詩,」李彥笑著做結論:「真的是天生的膚色,不是後天的刺青。」




麥佛麗夫人來函

  謝謝 “藍與藍” 這本令人愉悅的書,有的地方真讓我熱淚盈眶,我由衷喜愛,再致謝忱!